教師生活記錄:碎片化的開學第一課
老師“老”到一定的年紀,就有點喜歡老三老四,一開口就難免啰嗦。
比如我,9月1日是開學第一天,星期五的課表上,我所帶的新高一的三個班只有兩個班有課。開學前,我給新班級準備的始業課內容還是很多的,比如師生互動,比如了解;比如職高語文ABC,語文學習方法一二三,語文課堂要求四五六。可是一走進課堂,看著講臺下一張張新的面孔,就覺得所有事先準備的條條框框太沒有溫度,于是改弦更張,扯起了別的話題。
話題之一: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是我在上過課的兩個班板書的課題。
初識一個人,新到一個地方,剛剛開始做一件事,我們大都會懷著一種清零的心態的。對事對人對自己都有一絲新的期待,一些新的準備,一番新的打算,一個新的目標。所以,人生的每一個(處、次)初見,總是美好的!
我充分相信,每一個進到職校來的同學,無論你是因為什么原因而選擇了職高,那都可以歸為過往,過往的成與敗都不是我想跟大家討論的。我只知道,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是從頭邁步的。而且我也充分相信,今天坐進這個課堂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有一個新的期許。
這是人身上的一種美好的狀態,也是一種美好的品質。
有一種愛情叫做一見鐘情。我個人認為“一見鐘情”本質上就是一種毫無雜質的純天然的愛情(我知道跟在座的高一新同學談這個話題為時尚早,我卻覺得沒有刻意回避它的必要)。雖然很多的“一見鐘情”并沒有開出美麗的花朵,也沒有結出理想的果實,但是經歷過“一見鐘情”的人們,在若干年之后都愿意很溫馨地保存著這一份美好的回憶。
我真希望,同學們與語文之間真有著這樣一份“人生初見”的感覺。我不否認大家已經學了九年的語文,九年的學習經歷中一定有過酸甜苦辣等諸般滋味。我還是固執地堅持認為:今天大家接觸到的語文就是你人生之中的初見:初見職高的語文,初見我給大家講的語文!
所以,我不喜歡在接下來的語文學習中有人會時不時地冒一句“唉,又是語文”或者“怎么還是語文”這樣的話。不要用“又”“還是”這樣讓人疲憊的詞語來表達你面臨的學習,因為明天學習語文書的第2頁與今天學習的第1頁并不是一回事,更不是重復和疊加!這樣你就明白了:不同時期的學習其實就是一回回不同的“初見”!
20多年前有一首歌,其中有兩句歌詞我記得很清楚——每一次微笑都有新感覺,每一次流淚也都是頭一遭!永遠懷著“初見”之心,你的學習也自然有發現不完的新奇,感受不盡的驚喜。
人生若只如初見,語文永遠是初戀。
話題二:顛來倒去扯語文
語文=言吾文,語文=文吾言。這是我在“初見”主題下面的第一行板書。
何謂“語文=言吾文”?說通俗一點,一個人的語文素養怎么樣,一張嘴就知道,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就是證明你的語文水平的“呈堂證供”!且以20世紀中國歷史上的兩個風流人物蔣中正和毛潤之先生為例吧。蔣先生曾留洋日本,是大名鼎鼎的黃埔軍校的校長,毛先生畢業于湖南省立第一師范,曾在北京大學當過圖書管理員,論學歷蔣先生要甩毛先生好幾條長安街。二位先生的語文水平孰高孰低,我不敢妄評,但是他們都罵過人,這倒可以議一議。
據說蔣校長當年圍剿毛先生和他的赤匪軍的時候,可是竭盡全力的。好不容易把對手從江西趕往湘西,有逼走云貴川,鑒于四川的山高水深的險要地形,蔣先生責令四川一干軍閥配合他的中央軍,要把對手消滅在巴山蜀水的崇山峻嶺或者雪山草地之中,讓他沒想到但是,這批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泥腿子居然跳出了四川,走到了陜北!蔣校長捉急上火暴跳如雷,身邊人向他歷數川軍的諸番作為時,他大捶桌子,一句寧波官話“娘希匹”脫口而出!
毛潤之也罵過人的。他是這樣罵人的:“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罵誰呢?罵的就是那個年代號稱SHZY陣營的老大哥的SL。老大哥早幾年從中國撤走專家,留下不少爛尾工程,以為中國會向他們屈服;沒想到自力更生的中國人勒緊褲腰帶搞起了建設,還搞出了原子彈!SL老大哥不干了,跟英美帝國主義沆瀣一氣,簽署了一個部分禁止核試驗的條約。這分明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毛潤之先生就寫了一首詞《念奴嬌·鳥兒問答》,毫不客氣地唾罵并嘲諷了SL的領導人赫魯曉夫一番。
同樣拿“放屁”來罵人,蔣校長的語氣叫人肝顫,毛先生的詩句讓人振奮。
何謂“語文=文吾言”?字面上看,是將“言吾文”倒著念了,其內涵就是學習語文可以幫助我們說話!文,怎么講?大家注意過沒有,很多女孩子過了二十歲,眉毛都會變細變彎變漂亮了,為什么?因為她們文了眉,文眉的文,是文的本義,就是裝飾、修飾的意思。文吾言,就是修飾我所說的話,靠什么來修飾?學好了語文,自然會懂得修飾!
所以,語文=言吾文,語文=文吾言,我們在生活中張口閉口就是語文(用語文表達生活),學好了語文就能讓我們在生活中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