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性在情感中綻放(三):通往德性,綻放人性
無論是感性還是理性,對于人而言很多時候都被當作評判一個人是否為人的標準,有人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似乎就是在說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就與草木無異,不具備做人的資格;而另一方面,也有人說一個不能利用自己的理性的人,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也是沒有作為完整的人的資格。雖然這都是兩個極端的標準,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了一個人非常深刻問題——究竟作為人應該具備怎樣的品質?
不管是擁有感性還是擁有理性,我們都不能隨意以任意一方否定一個人作為人的資格。當孟子在到處問別人“看到有人掉進水里,你是否會毫不猶豫的去營救”時,偶然的發現所有的人都毫不猶豫的說“會”,于是他就得出了“人之初,性本善”的結論,這個結論的得出具有很大的價值傾向,它默認的就是“善”是好的,而相當的“不善”就是一種不好的,是得不到人們的認可的,就失去了一個作為人的平等的待遇——我們現在卻認為這樣的結論是不言而喻的了。
無論是中國的圣人、君子,還是柏拉圖哲學王,都不約而同的強調一個人的德行,尤其是亞里士多德更是對德行進行詳細的論述,顯然這種不約而同恰恰預示了一種重要的評價人之為人的標準——德性。到康德,則認為只有一種定言命令——人應用自己的理性將自己的規則推之四海,若皆準則是可以的,唯有如此多才可以有德行,從而說明一個人是否具有德性,最后判定這個人是否為完整的人。顯然,這里是畫出了一條有理性經過德性,最后通往完整的人的道路,而如果我們仔細分析這其中的關系就會發現其中有很多的不能連接的點——首先,理性具有自足性,這種自足感使得其不能很好的與它自身之外的存在進行溝通與交流,而德性必然是在人與人的相處中得到彰顯的,如果不能順暢的進行溝通與交流,如何確保德性的凸顯呢?其次,因為理性的自足,使得我們不能和情感一樣推導出其具有永恒性,如果不具有永恒性,我們就不能確定它何時起作用,何時退居幕后,那么我們如何判斷某一行為有德與否呢?最后,理性具有穩定性,即一成不變,這就意味著其目標具有單一性,而這樣的單一的目標是指向未來的,對于未知的事物,我們根本無法判斷,那么同樣的也就無法判斷它是指向一個有德性的行為,還是一個并不是很有德性的行為。因為這三個障礙,使得這條路走不通了。
如果德性指向完整人的道路被阻斷了,那么還有其他的道路嗎?自然而然的思路就是,既然以理性為基礎的德性是走不通的,那么與之相對應的感性為基礎的熱情是否可以呢?很少人嘗試這條道路,但是我們也不妨試著走走——當我們看到一個激情澎湃,活力四射(當然感性并不一定意味著這樣)的人站在我們面前時,我們很難說這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深入的分析一下,也會發現,此路同樣是不通暢的。首先,感性就意味著在做某事之前容易被瞬間的沖動左右,而這樣的沖動是否是指向我們要到達的目標是一個未知數,對于這樣毫無把握的判斷,不能隨隨便便做最后的決定;其次,感性就意味著在做某件事過程中容易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因為容易受到各種影響,也就是變幻無窮的,那么其目標也就是不確定的,對于一個完全不確定的結果和一個未知的結局有什么區別呢?最后,感性往往容易與個人的好惡結合,而個人的好惡只是個人的價值判斷,無法驗證其普世性,能否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就成了巨大的阻力。由此看來此路依然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