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與主持藝考專用稿件(通用4篇)
播音與主持藝考專用稿件 篇1
我弟弟生得很美而我一點也不。從小我們家里誰都惋惜著,因為那樣的小嘴、大眼睛與長睫毛,生在男孩子的臉上,簡直是白遭蹋了。長輩就是愛問他:你的眼睫毛借給我好不好?明天就還你。然而他總是一口回絕。有一次,大家說起某人的太太真漂亮,他問道:有我好看么?因此大家常常取笑他的虛榮心。
他妒忌我畫的圖,趁沒人的時候拿來撕了或是涂上兩道黑杠子。我能夠想象他心理上感受的壓迫。我比他大一歲,比他會說話,比他身體好,我能吃的他不能吃,我能做的他不能做。
一同玩的時候,總是我出主意。我們是“金家莊”上能征慣戰的兩員“驍將”,我叫月紅,他叫杏紅,我使一口寶劍,他使兩只銅錘,還有許許多多虛擬的伙伴。開幕的時候永遠是黃昏,金大媽在公眾廚房里咚咚切菜,大家飽餐戰飯,趁著月色翻過山頭去攻打蠻人。路上偶爾殺兩頭老虎,劫得老虎蛋,那是巴斗的錦毛球,剖開來像白煮雞蛋,可是蛋黃是圓的。我弟弟常常不聽我的調派,因而爭吵起來。他是既不能令,又不受令的,然而他實是秀美可愛,有時候我也讓他編個故事:一個旅行的人為老虎追趕,趕著,趕著,潑風似的'跑,后頭嗚嗚趕著沒等他說完,我已經笑倒了,在他腮上吻一下,把他當個小玩意。
有了后母之后,我住讀的時候多,難得回家,也不知道我弟弟過的是何等樣生活。有一次放假回家,大家紛紛告訴他的劣跡,逃學,忤逆,沒志氣,我比誰都氣憤。后來,在飯桌上,為了一點小事,我父親打了他一個嘴巴。我大大地一震,把飯碗擋住了臉,眼淚往下直淌。我后母笑了起來:“咦,你哭什么?又不是說你!你瞧,他沒哭,你倒哭了!“我丟下碗沖到隔壁的浴室里去,栓上了門,無聲地抽噎著,我立在鏡子面前,看著我自己的臉,看著眼淚滔滔流下來,象電影里的特寫。我咬著牙說:我要報仇。有一天我要報仇。
浴室的玻璃窗臨著陽臺,啪的一聲,一只皮球蹦到玻璃上,又彈回去了。我弟弟在陽臺上踢球。他已經忘了那回事了。這一類的事,他是習慣了的。我沒有再哭,只感到一陣寒冷的悲哀。
播音與主持藝考專用稿件 篇2
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從未見過開得這樣盛的藤蘿,只見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條瀑布,從空中垂下,不見其發端,也不見其終極。只是深深淺淺的紫,仿佛在流動,在歡笑,在不停地生長。紫色的大條幅上,泛著點點銀光,就像迸濺的水花。仔細看時,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淺淡的部分,在和陽光互相挑逗。
這里春紅已謝,沒有賞花的人群,也沒有蜂圍蝶陣。有的就是這一樹閃光的、盛開的'藤蘿。花朵兒一串挨著一串,一朵接著一朵,彼此推著擠著,好不活潑熱鬧!
“我在開花!”它們在笑。
“我在開花!”它們嚷嚷。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開、下面的待放。顏色便上淺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來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開的花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張滿了的帆,帆下帶著尖底的艙,船艙鼓鼓的;又像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綻開似的。那里裝的是什么仙露瓊漿?我湊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沒有摘。我沒有摘花的習慣。我只是佇立凝望,覺得這一條紫藤蘿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緩緩流過。流著流著,它帶走了這些時一直壓在我心上的關于生死的疑惑,關于疾病的痛楚。我沉浸在這繁密的花朵的光輝中,別的一切暫時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寧靜和生的喜悅。
這里除了光彩,還有淡淡的芳香,香氣似乎也是淺紫色的,夢幻一般輕輕地籠罩著我。忽然記起十多年前家門外也曾有過一大株紫藤蘿,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從來都稀落,東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掛在樹梢,好像在試探什么。后來索性連那稀零的花串也沒有了。園中別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種了果樹。那時的說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關系。我曾遺憾地想:這里再也看不見藤蘿花
過了這么多年,藤蘿又開花了,而且開得這樣盛,這樣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壯的盤虬臥龍般的枝干,不斷地流著,流著,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我撫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艙,那里滿裝生命的酒釀,它張滿了帆,在這閃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萬花中的一朵,也正是一朵朵花,組成了萬花燦爛的流動的瀑布。
在這淺紫色的光輝和淺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覺加快了腳步。
播音與主持藝考專用稿件 篇3
讓世界擁有它的腳步,讓我保有我的繭。當潰爛已極的心靈再不想做一絲一毫的思索時,就讓我靜靜回到我的繭內,以回憶為睡榻,以悲哀為覆被,這是我唯一的美麗。
曾經,每一度春光驚訝著我赤熱的心腸。怎么回事呀?它們開得多美!我沒有忘記自己站在花前的喜悅。大自然一花一草生長的韻律,教給我再生的秘密。像花朵對于季節的忠實,我聽到杜鵑顫微微的傾訴。每一度春天之后,我更忠實于我所深愛的。
如今,仿佛春已缺席。突然想起,只是一陣冷寒在心里,三月春風似剪刀啊!
有時,把自己交給街道,交給電影院的椅子。那一晚,莫名其妙地去電影院,隨便坐著,有人來趕,換了一張椅子,又有人來要,最后,乖乖掏出票看個仔細,摸黑去最角落的座位,這才是自己的。被注定了的,永遠便是注定。突然了悟,一切要強都是徒然,自己的空間早已安排好了,一出生,便是千方百計要往那個空間推去,不管愿不愿意。乖乖隨著安排,回到那個空間,告別繽紛的世界,告別我所深愛的,回到那個一度逃脫,以為再也不會回去的角落。當鐵柵的.聲音落下,我曉得,我再也出不去。
我含笑地躺下,攤著偷回來的記憶,一一檢點。也許,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也許,很宿命地直覺到終要被遣回,當我進入那片繽紛的世界,便急著要把人生的滋味一一嘗遍。很認真,也很死心塌地,一衣一衫,都還有笑聲,還有芳馨。我是要仔細收藏的,畢竟得來不易。在最貼心的衣袋里,有我最珍惜的名字,我仍要每天喚幾次,感覺那一絲溫暖。它們全曾真心真意待著我。如今在這方黑暗的角落,懷抱著它們入睡,已是我唯一能做的報答。
夠了,我含笑地躺下,這些已夠我做一個美麗的繭。
每天,總有一些聲音在拉扯我,拉我離開心獄,再去找一個新的世界,一切重新再來。她們比我珍惜我,她們千方百計要找那把鎖結我的手銬腳鐐,那把鎖早已被我遺失。我甘愿自裁,也甘愿遺失。對一個疲憊的人,所有的光明正大的話都像一個個彩色的泡沫,對一個薄弱的生命,又怎能命它去鑄堅強的字句?如果死亡是唯一能做的,那么就由它的性子吧!這是慷慨。
強迫一只蛹去破繭,讓它落在蜘蛛的網里,是否就是仁慈?
所有的鳥兒都以為,把魚舉在空中是一種善舉。
有時,很傻地暗示自己,去走同樣的路,買一模一樣的花,聽熟悉的聲音,遙望那窗,想像小小的燈還亮著,一衣一衫裝扮自己,以為這樣,便可以回到那已逝去的世界,至少至少,閉上眼,感覺自己真的在繽紛之中。
如果,有醒不了的夢,我一定去做,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
如果,有變不了的愛,我一定去求。
如果,如果什么都沒有,那就讓我回到宿命的泥土!這二十年的美好,都是善意的謊言,我帶著最美麗的那部分,一起化作春泥。
可是,連死也不是卑微的人所能大膽妄求的。時間像一個無聊的守獄者,不停地對我玩著黑白牌理。空間像一座大石磨,慢慢地磨,非得把人身上的血脂榨壓竭盡,連最后一滴血水也滴下時,才肯利落地扔掉。世界能亙古地擁有不亂的步伐,自然有一套殘忍的守則與過濾的方式。生活是一個劊子手,刀刃上沒有明天。
面對臨暮的黃昏,想著過去。一張張可愛的臉孔,一朵朵笑聲……一分一秒年華……一些黎明,一些黑夜……一次無限溫柔生的奧妙,一次無限狠毒死的要挾。被深愛過,也深愛過,認真地哭過,也認真地求生,認真地在愛。如今呢?……人世一遭,不是要來學認真地恨,而是要來領受我所應得的一份愛。在我活著的第二十個年頭,我領受了這份贈禮,我多么興奮地去解開漂亮的結,祈禱是美麗與高貴的禮物。當一對碰碎了的晶瑩琉璃在我顫抖的手中,我能怎樣?認真地流淚,然后呢?然后怎樣?回到黑暗的空間,然后又怎樣?認真地滿足。
當鐵柵的聲音落下,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出去。
趁生命最后的余光,再仔仔細細檢視一點一滴。把鮮明生動的日子裝進,把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一言一語裝進,把生活的扉頁,撕下那頁最重最鐘愛的,也一并裝入,自己要一遍又一遍地再讀。把自己也最后裝入,苦心在二十歲,收拾一切燦爛的結束。把微笑還給昨天,把孤單還給自己。
讓懂的人懂,讓不懂的人不懂;
讓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繭。
播音與主持藝考專用稿件 篇4
從發現自己的相貌丑陋開始,我已記不清曾多少次告誡自己,別去照鏡子!所以,我的房間里沒有鏡子,很多次,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我:"他呀,演《巴黎圣母院》的敲鐘人都不用化妝。
我沒有找他們去爭吵,只是一個人默默地走開了。我曾不止一次地憎惡過自己的相貌,甚至于抱怨父母。我始終認為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場悲劇。但"上帝"卻給了我一次重新認識自己的機會。
前不久母親因病住院手術,同病室的一位患有直腸癌已到晚期的中年婦女,由于大量的"化療",她的頭發已全部脫落,臉蠟黃得可怕,瘦小的.身體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
護士小姐來了,她年輕漂亮,要是走在大街上定是百分之百的回頭率。這時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婦女吃力地說:"你幫我挪一下身子吧,我覺得有點累。"語氣似在哀求她。
"你事就是多,煩不煩!"護土不耐煩地放下藥,轉身就要走,中年婦女沉默不語。一向寡言少語的我卻被激怒了。
"太不像話了!"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給我站住!"
"別,同志,算了,算了,她是我女兒。"
中年婦女無可奈何地叫住了我,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女兒?"我頓時覺得......覺得茫然。
從那以后,我每日依舊給手術后的母親擦身子洗腳,接大小便,依舊整日守護在母親身邊,給老人講開心的故事,同病房的人時常向我投來一種羨慕的眼光。
后來有一次,漂亮的護士小姐給她母親換藥時,由于心不在焉,差一點兒使老人家昏死過去。當我們指責她時,你猜,她說什么?
"喲,干什么,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她是我媽,你密得著嗎?"
就在這時,她那蹲在地上常不說話的跛腳父親過來"啪"的一聲,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再以后,母親要出院了,我去向中年婦女道別:
"大嬸,我們要走了,您還有什么事嗎?我幫您做。"
她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沒能說出什么,我看到她那含淚的目光在我丑陋的臉上久久地尋找著什么......
就是從那時開始,我買了一面鏡子,并且打心里喜歡上了"丑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