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教案
值得我們深思的,是小說中種種描寫不但無情地嘲諷了這種追求虛榮的可鄙風習,而且深刻地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的生活面貌,幫助我們去認識產生這種風習的社會原因。
小說中通過瑪蒂爾德這一個人物,描寫了資本主義社會里上、中、下三等人的生活狀況。瑪蒂爾德向往的是上流社會的生活,那里有金碧輝煌的住宅,有精美華貴的衣著和食品,男男女女整天無所事事,以調情取樂,連仆人都是懶洋洋地在客廳里打瞌睡。這是一種不勞而獲、腐朽糜爛的寄生生活。瑪蒂爾德很羨慕這樣的生活,想擠而擠不進去,原因何在呢?就因為她沒有金錢,沒有地位。小說中寫到,她“生在一個小職員的家里”,“沒有陪嫁的資產”,因而也就“沒有什么法子讓一個有錢的體面人認識她,了解她、愛她、娶她”,盡管她長得漂亮也是枉然。在資本主義社會里,沒有金錢,沒有地位,也就沒有前途,沒有一切。婚姻也不例外。在法國,至今還保留著這樣一種風俗,一個待嫁的女子必須有一筆陪嫁費。男方娶親,首先看陪嫁,一個女子如果沒有優厚的陪嫁,那么,她就找不到有錢有勢的丈夫。瑪蒂爾德沒有陪嫁費,“最后只得跟教育部的一個小書記結了婚”。她的不幸也就是從這里開始的。當然,如果她嫁了路瓦栽之后,安于現狀,不再想入非非,也可能不會發生后來的悲劇。因為在那個社會中,他們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小康的水平了。路瓦栽有固定的職業,繼承了一筆價值一萬八千法郎的遺產,平時還略有節余,他們雇上一個女傭(雖然那是一個語言習俗不同于巴黎的布列塔尼女人,使喚起來不那么得心應手),飯菜里還常能有燉肉。總之,是過得去的了。可是,在那種社會風氣下,像瑪蒂爾德這樣的女人,總認為自己的命運不該如此,總想試一試自己的運氣,擠進上流社會。于是,她以現狀為苦,以向上爬為理想,結果踏上了不幸的道路。
在金錢決定一切的資本主義社會里,只認衣衫不認人,人們競相以華美的服飾來顯示自己的富有,寒傖的衣衫只會招來上流社會人們的冷遇和白眼。瑪蒂爾德深知其中奧秘,她懂得:既要參加舞會,爭取這向上爬的“一個好機會”,就必須不惜一切,精心籌辦好自己的服飾,這才借來了那串鉆石項鏈,帶來了不幸的禍種。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到,瑪蒂爾德的虛榮心和不幸遭遇都不是一種偶然的孤立的現象,而有著為當時社會所決定的必然性。
后來,為了賠償鉆石項鏈,他們簽了成千上萬的借約,從此受到高利貸的盤剝,嘗到了“窮人的艱難生活”。他們辭退了女傭,租賃了一個小閣樓住下。瑪蒂爾德擔負了全家的粗活,每天要為一個銅子與商販們百般爭論。路瓦栽也要在傍晚為商人謄清賬目,在晚上抄寫東西,抄一頁掙五個銅子。十年之后,嬌嫩美貌的瑪蒂爾德變成了粗俗蒼老的婦人,連老朋友都不敢與她相認。這種生活并不算資本主義社會里最底層、最艱難的生活。但是,它與上流社會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相比真有天淵之別,使我們看到:在資本主義社會里,貧富懸殊帶來的生活上的差異竟是如此之大,人們一旦落入高利貸的深淵,那就有吃不完的苦頭。莫泊桑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資本主義社會的這些不合理現象,而瑪蒂爾德正是在這樣的社會中,為追求上流社會的奢華而不幸地墜入了下層人民的苦難生活。就這個意義上講,莫泊桑對于瑪蒂爾德又不無同情之心。